山涧流水都跟着奏起欢快的叮咚声。突然,白羽山雀的欢鸣戛然而止,
一支的银箭穿透它的胸膛。温热的血滴溅在我颈间,顺着锁骨滑进衣襟。
鸟儿垂死的扑腾撞在我裙角,两朵刺目的红梅在素白绸缎上晕染开来,头痛如雷击般袭来。
“不要!”我的尖叫被此起彼伏的惨叫淹没。无数箭矢从云端倾泻而下,
满山繁花瞬间成了修罗场。杜鹃妖的裙摆沾满泥土与血污,她挣扎着朝我伸出手,
暗紫色的指尖还悬在半空,眼中的光便如残烛般熄灭。温热的血漫过脚踝,
浸透我绣着金线的裙摆,那些曾经鲜活的笑脸,此刻都成了满地破碎的荧光。
我的双腿像被藤蔓缠住般无法挪动,灵力在经脉中疯狂乱窜。当我终于踉跄着向前扑去,
却只抓住一缕消散的妖魂。血腥味混着焦糊味塞满鼻腔,
整个山谷在血色中扭曲变形黑暗突然将我吞噬。等烛火重新跃入眼帘时,
我已置身冰冷的密室。粗糙的石壁上爬满青苔,三根摇曳的烛火在角落明明灭灭,
将铁栏的阴影投在地面,像是无数张开的獠牙。铁门吱呀作响,锈屑扑簌簌落在他肩头。
那道光芒从他身后汹涌而来,却在触及他黑袍的瞬间被揉成碎金,
唯有发间银线与袖口暗纹镀着冷光。熟悉的兰花香混着铁锈味漫来,
我蜷缩在石床上的手指骤然攥紧——是昭珩。他缓步踏入,靴底碾碎不知多少年的尘埃。
光与暗在他轮廓上切割出锋利的线,我却看见他眼底映着跳动的烛火。他缓缓蹲下身,
黑袍扫过冰冷的青砖,带起一阵裹挟着兰花香的风。温热的呼吸拂过我泛红的耳垂,“阿离,
别再怨我。”呢喃声像是浸透了陈年苦酒,酸涩得让人心颤。听见这话的瞬间,
鼻尖猛地泛起尖锐的酸意,泪水不受控地夺眶而出,顺着脸颊滚落,像断了线的珍珠,
一颗接一颗砸在他覆着银丝绣纹的袖口上,洇出深色的痕迹。潮湿的呼吸扫过我的耳畔,
带着压抑的哽咽:"阿离,我害怕你离开,
我害怕你冲动......"他为我整理着脸颊的头发,抹去我脸上的泪痕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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